入會60年 張宇恭神父 Luis Antonio Chang Yü-kung,S.J.

 

出生:1925-11-11 生於中國安徽省蕪湖

BornBorn in Wuhu, Anhuei province, China

入會:1958-06-20 在西班牙比斯開省

EnterEntered the Society of Jesus in Orduña,Vizcaya, Spain

領受鐸品:1967-04-30 在台灣台北聖家堂

OrdainationOrdained Priest at the Holy Family, Taipei, by Msgr. Lo Kuang

末願:1976-04-22 在台灣台北聖家堂

Final VowsFinal Vows at the Holy Family, Taipei, Taiwan

現職:屬於輔仁聖博敏神學院團體頤福園,為教會及修會祈禱

NowAt St. Joseph’s Province Infirmary, Praying for the Church and the Society

 

以智慧和大愛實踐信仰─我敬愛的張宇恭神父

 

/前行政院院長 林全(2018729日寫於台北)

感謝張帆人教授給我這個機會,讓我寫篇短文,談談我所敬愛及令我受惠良多的張宇恭神父。

 

1970年由南部到輔大就讀經濟系,並得以住宿二人一間房的仁愛學苑。當年的仁愛學苑可能是全國大專院校中最棒的學生宿舍,宿舍床位是一位難求,只開放給家在中南部的大一新生申請。仁愛學苑每層樓均保留一間房,給二年級的輔導生住宿,另有一間較大的輔導老師房間,通常給教學的神父住宿。何其有幸的,我在1971年升大二時,被留下來擔任宿舍輔導生。更何其有幸的,開學後張神父遷入這層樓成為我們的輔導老師,接著我發現他同時也是我的個體經濟學老師,於是從白天到晚上,我有很多機會和張神父相處,我與神父幾乎無所不談,我能夠感受到他對我們這層樓的每一個學生,都視同自己孩子般的關心和照顧,神父甚至還會找機會到學生們家中,看看我們在家的生活,所以他曾在我暑假期間,到我左營家訪問,也與我的父母敘敘家常。

張神父平時和學生們談論的話題很隨性,改變大家對學校教學神父們遙不可及的印象,他很快就成了我們這層樓活躍的大家長,經常為少不更事的我們排難解惑,自然也成為大家傾訴心聲的垃圾桶。而我在他這群宿舍學生弟子中,因為高一個年級的關係,也順理成章的變成了他的大弟子。在他擔任指導老師下,我們向訓導處登記成立了同舟共濟服務社團,開啟了我大學生活中,多重意義的社團生涯。在張神父的薰陶與調教下,這段社團經驗,不僅對我日後待人處事,有很多啟發,更因為要兼顧社團與學業的兩難,讓我從挫折中不斷淬煉,提升了我日後ㄧ心多用的能力。

從認識張神父到大學畢業的這三年間,我聽到和看到很多他對身邊人物照顧、輔導或教誨的大小故事。下面這則故事是發生在我同班同學陳寶謙身上的經歷。陳寶謙先生現在長住美國,我們從輔大畢業後幾乎不曾聯絡,卻正巧在張帆人教授向我約稿後的一週,他從美國回台,大家為他辦了一個同學聚會,他在席間無意地向我談起在大學時期受惠於張神父的感人故事。我感到這真是天意安排,使我得到一個最適當的題材,描繪張神父如何以智慧與大愛的行動,實踐他的宗教信仰。為了真實陳述,又受於邀稿的篇幅限制,我請陳寶謙先生將他這段經歷寫下來,並將原文轉述如下:

 

『當不成主婚人, 做媒人的張神父

 

大學時,與德文系同學成立文史哲研究社,一頭栽入想拯救世界的哲學研究,張神父就是文史哲研究社的指導老師。

 

我的父親是賭鬼,哥哥數度進出精神病院,母親承租了幾分地作些農活,但我卻考上了學費比較貴的私立輔仁大學,為了生活,每天打三個工,茫茫地活著,甚至有從理學院圖書館的頂樓跳下,一了百了的念頭。

 

就這樣,我在期末考時鼻孔流血,心身都崩潰了,張神父知道後,要我暑假當他的秘書,說是他秘書請長假。又告訴我,連聖經都不要看,然後每天一大早帶我跑400公尺,也每天帶我搭公車到板橋縣立游泳池游泳,就這樣整整一個暑假。

 

之後神父安排我免費住仁愛學苑,更一起與全校的神父一起吃飯,身體慢慢就恢復,更意料之外的是,三不五時,就有卡車司機、或小販、或農夫帶著水果或小吃來看張神父,我忍不住問張神父,你是大學商學院的院長,怎麼會有這些不相干的人來看你呢?神父說,他來台時做過一段時間的本堂神父,那些都是那時候有困難的教友,難關過後,現在來要感謝神父。

 

就在張神父回答我疑惑的一霎那,我感覺到佛教的頓悟,或天主與我同在(我在高中曾受洗為教徒),我困惑的心痊癒了,我知道,蘇格拉底、耶穌不是去研究的,是張神父將他們活生生地顯示在我眼前,我清清楚楚,簡簡單單地知道自己要做的就是好好讀書,先有能力照顧自己,之後才能照顧家人,再希望有天像張神父照顧我一樣去照顧別人。

 

畢業後,進入美商公司,神父知道我混的不錯,家道慢慢中興,我也可以感受到神父的高興。三年多後,我拿申請到美國讀MBA的介紹信請神父幫我簽,當他了解我是為了女朋友,才要放棄不錯的工作及需要照顧的家,堅持不肯簽字。他教我去美國不要去讀書,而是繼續和女友交往,甚至生米煮成熟飯,這樣她的父母就會同意了,他說很多父母看到孫子就不會反對了。

 

可是,在我拿到與女友一樣的德州州立大學的文憑以後,她父母還是不同意,我只好打電話給張神父,神父很高興我能拿到學位,但是不高興我請他去做媒人,他說他想在我的婚禮上是主婚人,因為我父親已經過世,我只好說,先做媒人吧,婚結不成,就沒有主婚人可做。

天主的大能又顯現,神父到女友家提親時,才知道,我現在的岳父以前讀的是天主教中學,是個老教友,又是跟神父家鄉離得不遠的老鄉,頑固的岳父在神父的前面,說不出反對的話,神父也巧妙地沒有要岳父母當面點頭,神父給我電話說:「就結吧」,我問他們同意嗎?神父說他們沒有說同意,我說那怎麼結呢?神父接著說,他們也沒有說反對呀!

 

這就是我佩服的張宇恭神父。』

 

張神父對他所有認識學生的關心,都如同對上述陳寶謙先生一樣,不會因為學生畢業而中止。我從輔大畢業後,無論是服兵役或後來在政大就讀碩士班,都經常與張神父聯繫,也始終受到他照顧;碩士班畢業後,我到財政部工作,張神父安排我在國貿系兼課,直到我出國修讀博士學位。

我在美國完成學位回國工作,張神父多次希望我能回母校專任教職,但都因為諸多因素,沒有成就他的願望,這是我對他一直深感愧疚的地方。我在1995年從政大借調至台北市政府擔任財政局長,初任公職,難免有些惶恐,記得張神父給我的這句話,讓我一生受用:『為公眾做事,如果好人不罵你,壞人也會罵你;如果壞人不罵你,好人就會罵你;如果人人都不罵你,那你就是鄉愿。』我因為神父這段話的開釋,往往能拋開憂讒畏譏之心,只要經過專業及良知判斷而認為該做的事情,總是全力以赴。

 

張神父最近幾年受帕金森症的影響,行動日漸困難,終至這兩年言語也出現障礙。2016年春末,我和當年同舟社輔導的新莊國中學生周慧芳女士去神學院看望他,一個早上他都沒能開口說話,我那時對他的病情感到心情沈重。就在準備臨別時,他忽然笑著喊出了我的名字,讓我既興奮又感動;但這也是我最後一次聽到他開口說話,但即使如此,我深信神父的頭腦仍然清楚,而且也能聽得到我們對他所講的話。

 

張神父的身體雖然在逐漸凋零,但他一生的風範和睿智,留給我的影響,永遠不會磨滅。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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